漫漫长夜未至央

我是他和世界的联系,
是答应了带他回家的人。

如果我们注定要面对分别,
我希望能以这样残忍而浪漫的方式获得永恒。

我将千百万年地留存于雪山深处,
等着他在失忆和寻找的轮回中偶尔的见面,
等着他永远忘记我,
或是终于逃脱时间,
来找我的一天。

——吴邪

《非典型囚禁》[上]

接重启,有黑花

搞个哥囚禁邪的短篇

又是邪第一人称,进度慢且快乐


‖……‖正‖……‖文‖……‖线‖……‖


从雷城出来三天了,我带着几分眼不见为净的心态不愿回杭州,和闷油瓶还有胖子在雨村避世,顺便收留同样避世养伤的小花和黑眼镜。


小花避世我很能理解,他太累了,毕竟他作为我们五个中最年轻的肩负着赡养包括我在内的剩下四人的重任,现在躲在这都半身不遂了却依然要查帐,难以想象他回了北京后工作的样子。


或许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吧,朴实无华且枯燥。


但黑眼镜为什么也在这蹭吃蹭喝蹭住我就不懂了,这一趟出去其实数他伤最轻,好吃好喝养了两天就活蹦乱跳招猫逗狗,热衷研究厨艺两天烧坏了我四口锅,闲着无聊还要给小满哥修毛。


想想小满哥在我吴家一生叱咤风云,没想到如今一把年纪被他剃成地中海,晚节不保。


我们这地方不大,我和闷油瓶照旧一起住,胖子出于对伤号加金主的照顾,把他的房间让出来给小花,自己住了客厅沙发,黑眼镜住在小花那屋的地板上,说要照顾伤患。他说的时候看着小花笑容古怪,我怀疑他想半夜用小花的指纹解锁手机把微信零钱转到自己账上。


起初我想把我的半个床位让给小花养伤,但没想到遭到了我以外所有人的反对。


让出来的是我的床,床上的另一个人是闷油瓶,如果我不让那就得闷油瓶或者胖子来让。


闷油瓶和小花可以是因为不愿意和对方同床而拒绝,胖子可以是想跟我们的大金主献殷勤而非常想让位置,我实在想不通黑瞎子是出于什么理由第一个跳出来拒绝。


这和他有个什么关系?


说来这两天也是时运不济,大概是我把在斗里的运气带进了生活,肺没被那棺液治好稍微一呛就咳咳咳不说,还成天灵异事件似的磕磕碰碰。


切菜切到手,洗衣服打翻水,搬东西砸脚,走路撞门框,泡脚添热水溅出来给小腿烫了两个水泡,晚上在院子里和黑眼镜聊天吹会儿风居然还他娘的感冒了。


我说像灵异事件是有依据的,闷油瓶没事闲了就盯着我看,总让我觉得我身后有什么脏东西,问也不说,怪吓人的。


闷油瓶体质特殊,这次在地下失了太多血,脸色一直不大好,我好心给他煮猪肝粥他居然把我从厨房赶出去了,宁可吃黑眼镜的青椒炒饭也不许我下厨,非常地不识好人心。而且没什么品位。


难道他们从小练童子功的人味蕾也都与众不同?我看那盘青椒炒饭小花吃得也很香,甚至比平时多吃了半碗。


我细嚼慢咽地品尝,试图发现什么玄机,理解他们的喜好,但都失败了。


好在胖子也觉得非常难吃,最后煮了三袋康师傅牛肉面分了两碗给我,或许我们都是在功夫上没有天资的人吧。


果然童子功和童子之身没什么必然联系,不然我没道理输给他们。


想想百年童子闷油瓶,我不得不换个思路。


至少我没道理输给小花。


闷油瓶的伤口总也不见好,我不许他在养好前往山里跑,可能是无聊,他近来每天都跟在我后面转悠,无所事事,最后化身学人精,我做什么他做什么,最后我俩因为到底应该谁洗衣服这一问题而站在院子里对峙。


闷油瓶抓着盆盯着我,一点让步的意思都没有。我抱着脏衣服很凶地回视,有点生气,他也太不让人省心,手上的伤还没好,哪能沾水洗衣服?


小花网购的轮椅今天刚到,正好被黑眼镜推出来晒太阳,两个人坐在院子另一边父慈子孝地不知道在聊什么,有说有笑,现下说话声停了下来,显然是发现了我和闷油瓶的气氛不对。


院子里路不算特别平坦,黑眼镜慢悠悠地推着小花过来,粉墨登场,准备当个裁判。大概是怕闷油瓶不理他,黑眼镜以一种性感荷官在线发牌的姿势伸手让我先发言。


我开始我的陈述,据理力争,严谨分析了为什么这些衣服应该由我洗而不是闷油瓶的各种原因。


全程闷油瓶都在看着我,情绪肉眼可见的很差,眼神也冷冰冰的,像在看自己的不孝子,仿佛我说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黑眼镜还没听完就低头看向小花,两个人只互相看了两眼就开始笑,笑得莫名其妙。可怜小花年纪轻轻就被这老东西传染了神经病,还有了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一个身残一个脑残的两个裁判最终把脏衣服判给了洗衣机,闷油瓶意外地接受了这一判决,而我在瞪了闷油瓶两眼找回场子之后也觉得这一建议十分合理,但拒绝回答“你们一开始为什么不用洗衣机”这一问题。


闷油瓶在那次洗衣风波之后每天找我麻烦,经常阻止我做各种事,泡脚添热水都不让,偶尔在我满屋子乱晃时无声无息地突然出现,把我堵在什么地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胖子出去了,小花和黑眼镜在房间里说要午睡,而我喝口水的功夫被闷油瓶长腿一迈堵在餐厅,在他和案台之间。


他瞳仁极黑,近距离去看的时候里面像是装了个世界,山河湖海皆融在其中,只是冷冷淡淡的犹如蒙了层霜雪,但有时看入了神它又变成了镜子,倒映的世界不见了,只照着我的脸,冷淡不再,反而装着一种我无法清晰描述的情绪,浓烈炽热仿佛跳动着墨色的火焰。


被他用那样的目光注视着,我刚刚喝完大半杯水,却还觉得渴,只能干巴巴地吞咽口水,问他怎么了。


闷油瓶这个时候总是不答话的,而今天不像之前几次,胖子不到晚上不会回来,小花和黑眼镜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没有外部力量来打破这样极度不对劲的气氛,我呼吸急促心跳渐快,原本就晕乎的脑袋更加浑浑噩噩。


闷油瓶其实一点都没有碰到我,连衣摆都各自保持着距离,只是他此时的侵.略感太强,我有种接触蛇毒时那种每一个毛孔都被侵蚀的感觉,而名为闷油瓶的费洛蒙正在吞噬我,让我舒适、安心,也让我惊慌、无措。


闷油瓶一语不发,只一个动作就完全掌控了我,他是不是给我下蛊了?


我的腰卡在案台的边缘,因为我后靠的动作被硌得发疼,闷油瓶终于后退了一步,右手蜷起又松开,不知道是不是想打我。我觉得自己罪不至此,不,应该说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错,但却无法自控地在他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中心虚不已。


我想说话,又无从表达,反而呛到自己,弓身咳嗽起来。肺部的病即便有所缓解也总是不可逆的,如今我哪怕随便咳几声都自带混响,很能唬人。


我碰瓷似的猛咳,闷油瓶显然慌了,那些情绪瞬间消散。他小心翼翼地来给我拍背,等我好一些又去给我倒水递过来,右手伸出收回几次,最后轻轻在我额头碰了碰,指尖滚烫。


他那样的眼神又回来了,好像更加强烈了几分,但声音却软了,“你……对自己好一点。”这语气是请求,命令,抑或是威胁,我有些判断不清。


我忍不住笑了,我们五个人中谁这样劝我都合情合理,唯独他说出来有种令人哭笑不得的违和。我在他仍未愈合的诸多伤口一一瞄过,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对自己好了?”


闷油瓶皱起眉,那表情显然是极不认同的,在谴责我强词夺理,但他没有再分辩,只深深看我一眼,转头离开了。


我惦记这句话一下午,睡前仍在想,翻来覆去的搞不懂他的意思,最后恍惚睡着又在恍惚中惊醒。好在我没说梦话,也没有乱动乱喊,身侧的闷油瓶仍沉沉地睡着。


我偷偷跑进卫生间,坐在马桶上,看着换下的裤子,回味……反思自己的荒唐。


我在闷油瓶与案台之间,在闷油瓶的气息中,在闷油瓶的臂弯里,听着闷油瓶那句话,被打.开被侵.犯被占.有。


简单来说。我通过意.淫闷油瓶,梦.遗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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